□王俊寿
做好金融工作,必须突出“四为”,即服务人民、融资实体、赋予社会权力、承担国家责任。支持上海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国际金融中心,可以掌握上海、金融、信心、实体、风险、合规、长期、创新、科技、诚信等十个关键词。
上海在党和国家的整体工作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以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指导,坚持诚信创新,支持上海率先探索中国现代化的规律和道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国际金融中心。本文试图从十个关键词开始进行分析。
关键词1:上海
“百年中国看上海”。自1843年港口开放以来,上海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产生了中国现代工商业的萌芽,经济贸易发展迅速,上海金融业也在崛起。中国人开设的第一家银行和第一家保险公司都诞生于上海。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北四行”和“南三行”总行落户上海,出现了张嘉奥、宋汉章、陈光福、徐新六等金融创始人。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上海在党的领导下赢得了“银元之战”和“米棉之战”。当时,“上海站不住,国民经济不稳定”的宏观思想,坚持“全国支持上海,上海支持全国”的战略政策,仍具有指导意义。上海可以是独一无二的,但永远不能是独一无二的。离开长三角和祖国广阔的腹地,上海已成为无源的水和无根的树。
在上海工作,必须以“跳出上海看上海,立足全国看上海,服务全国发展上海”的格局进行规划和开展工作。要坚持“四放”,就是把上海发展放在中央对上海发展的战略定位、经济全球化背景、国家发展格局、国家对长三角发展的总体部署上。
在上海工作相当于站在聚光灯下,做自己,做基准。我们决不能只关心发展速度、资产规模和保费收入,提高核心竞争力,提高应对危机和抗击的能力。只有追求卓越,保持“永不放心”的责任感,“在地位上,寻求政治”,取得扎实的优异成绩,才能不辜负委托,履行使命。
关键词2:金融
金融是一个既现代又古老的概念。中国传统文化蕴含着深厚的商业道德和金融思想,如“贸易不欺三尺子,公平义取四方财”、“君子比义,恶棍比利”、“不义而富贵,我就像浮云”、“本求利”等。回顾近年来一些金融机构的经营发展,似乎完全偏离了这些古老、简单、实用的思想。在过去的两年里,中国处置的中高风险金融机构基本上存在业务运营偏离主渠道、“挂羊头卖狗肉”的问题。有些机构只看到“有所为”,各种业务“捡篮子都是菜”,却没有学会“有所不为”。
1919年,《邮政储金条例》提出了“十六字”的经营方针:“人嫌细微,我宁繁琐;不争大利,但求安全”。结合自己在商业银行的经验,笔者还总结了两句话:一是“坏贷款是好日子”;二是“很多企业不饿死,而是撑死”。金融业存在的脱实向虚的问题,对贫富的偏爱,“晴天打伞,雨天收伞”的顺周期性,“特殊论”、“例外论”、“精英论”的观念,实际上反映了“金钱拜物教”的负面影响。
金融的本质是服务,要发扬“端盘”、“泥腿”的精神。作为一名金融从业者,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自己,因为金融非常重要;我们不能把自己当回事,因为金融业是为了整合资金,为客户服务。要做好金融工作,必须突出“四为”,即为人民服务,为实体融资,赋能社会,为国家负责。若一个机构认真践行“四为”,就能成为一家负责任的金融企业,能够得到社会的尊重,让股东满意,让监管放心。
关键词3:自信
心有所信,才能行远;信之弥坚,行则越远。我们的信心不是毫无根据的,而是有深厚的历史遗产、文化支持和现实基础。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现代化=西方化”的神话,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道路选择。以西方金融发展模式的各种缺点为基础,坚定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道路,设计一系列金融服务实体和风险防范体系,有效避免西方国家常见的金融危机。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完整的产业体系和潜力最大的国内需求市场,制造业规模占全球30%,是全球制造业的重要枢纽。这是我们应对当前各种风险和挑战的有力保障和最大信心。疫情阴霾正在消散,中国强大的宏观政策实施效果加快。2023年,世界经济增长率可能大幅下降,中国经济有望整体复苏,形成独立的向上运行轨迹。
根据国家部署,今年的工作将从提高社会心理预期和增强发展信心入手。上海正处于重要的经济复苏期。正在建设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和国内外双循环的战略联系,更加注重信心的培养,加强同舟共济,努力工作。金融是打破当前“经济不景气-信心不强-供血不足”不良循环的重要突破。这取决于金融“现代经济核心”的地位。金融一直享有“百业之首”的美誉。目前至少要努力做到“三少三多”:资金和服务的被动供给较少,产业转型的主动引领较多;少一些顺周期的推波助澜,多一些逆周期的削峰填谷;少一些锦上添花,少一些雪中送炭,少一些你追我,少一些雪中送炭。努力在短期内将经济推向更健康发展的快车道,形成和加强“恢复发展-增强信心-融资支持”的积极循环。
关键词4:实体
中国把满足实体经济需求放在金融服务第一位,注重鼓励长期投资和工业投资,优先考虑实体经济最需要的环节。自中共十八届全国代表大会以来,中共中央把建设实体经济的基础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从根本上扭转了金融从现实到虚拟的趋势。可以说,服务于实体经济是中国金融现代化的一个独特特征。
2022年,上海银行业资产和贷款同比增长8%以上,制造业贷款余额同比增长25%以上,战略性新兴产业贷款余额同比增长50%以上,包容性小微贷款余额同比增长30%以上,融资成本大幅下降。保险深度为4.56%,保险密度为7917元/人,非汽车保险业务占财产保险业务的比例上升至60%,人寿保险业务中担保产品的比例显著增加。可以说,银行和保险机构通过各种方式为实体救助做出了贡献。
经过去年对一些高科技企业的调查,笔者认为它们在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它们是有血有肉有骨的健康实体,金融业应该真正支持和服务。与此同时,在金融资本周期中,仍有许多“伪实体”。比如最近的“提前还贷”现象,有市场利差的原因,但也离不开“资本经纪人”的推波助澜。目前,中国银行业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正在组织非法贷款中介机构的专项治理行动,这将进一步净化市场环境,引导资金更好地为实体经济服务。
今年,上海银行业保险业为实体经济服务的责任尤为重要。向重点产业、重点园区、重大项目倾斜,资金投放要坚定、有力、适度。以上海“2+3+6+4+5”产业发展布局为重点,加强信贷服务和保险保障,大力发展制造业中长期贷款。实施科技金融行动计划和绿色金融行动计划,为上海城市数字化转型和绿色低碳转型提供强有力的金融支持。加强金融救助,进一步完善包容性金融服务,不断提高新公民金融服务的覆盖面和准确性,为恢复和扩大消费创造更有利的金融环境。提高个人保险保障业务比例,继续深化汽车保险综合改革,提高安全责任保险覆盖面和保障,加快航运保险发展。加强对外贸易金融服务的支持,帮助稳定外贸外资基本盘。积极做好第六届世博会金融服务保障工作。
关键词五:风险
近年来,上海银行业保险业运行稳定,整体风险可控。2022年底,上海银行业不良贷款率为0.79%,上海保险业务结构不断完善,相关指标保持全国第一梯队水平。这与上海优秀的金融资源和经济禀赋密切相关。多年来,行业相对“单边增长”,客观地解决了许多问题,也掩盖了一些风险。一旦经济增长放缓,风险可能会加速暴露。深入研究这些问题的形成机制,无非是机构知行不一,形神不同,上下不顺畅,前后不顺畅。
总结过去10年的风险处置过程,基本启示是金融机构股东、管理,特别是“领导”了解风险处理、监管,直接关系到风险的演变趋势,只有不断改进公司治理和内部控制,才能继续提高风险响应能力。风险是案件的温床,案件是风险的极端。“小心驾驶万年船”,要继承上海金融业老前辈“极其微妙的事情,也要慎重考虑”的谦虚态度,在风险防范问题上不能敷衍。要加强前瞻性预警,首先要避免盲目自信,其次要善于早期介入,提高敏感性,这样才能在风险爆发时全身而退。
目前要继续坚持“房住不炒”的定位,落实“金融十六条”措施,做好“保交楼”工作。高度重视大型集团的客户风险和地方政府债务风险。要严格提高资产质量分类的准确性。合理控制资产负债期限不匹配,加强负债管理,提高资金来源稳定性。加强保险领域的风险管理,优化资产配置,提高产品设计能力,努力提高营销人员的稳定性。监管部门将继续抓住公司治理的“牛鼻子”,继续打击虚拟、隐藏、非法套利、数据指标不真实等行为,加强对风险隐患突出、指标增长异常、多年检查未覆盖、宏观政策实施不力等机构的现场检查。
关键词六:合规
虽然有巧目利手,但不如拙规矩的方圆。合规血液流淌在上海银行业保险业。海派文化蕴含着强调规则、忠于委托、契约精神的深厚基因,与金融业的合规要求高度一致。改革开放后,上海银行业保险业合规建设长期走在前列。原上海银行业监督管理局发布了国内银行业第一份关于合规风险的规范性文件。合规年会是上海银行业协会的重要品牌。上海保险业较早开展了合规建设研究。
上海国际金融中心不是堆砌的,而是建造的。缺少的不是摩天大楼,而是金融大师,但不欢迎资本鳄鱼。目前,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发展要求和金融消费者的期望相比,一些机构的合规管理仍存在一定差距。上海银行业和保险监督管理局还收到了许多金融消费者的投诉和报告,如银行乱收费、信用卡非法催收、保险公司误导销售和理赔困难。
保护消费者权益是合规建设的重要起点。今年,上海银行业保险监督管理局将在去年“消费者保险专项治理年”的基础上,组织行业继续开展“消费者保险深化治理年”。继续推进消费者保护“最高领导”项目,推动各机构建立完善的消费者保护工作机制,加强消费者适宜性管理,严格执行“四早五”,深化消费者保护工作评估和通知。监管部门还将继续深化监管履行职责,深入挖掘和解决同质同类报告背后的深层次问题,积极开展消费者教育和风险提示。
关键词7:长期
过去,市场上存在不同程度的投机主义、短视行为等问题,如:重红海竞争轻蓝海突破、重短期利润轻长期规划、重规模导向轻内涵价值等。近年来,在中国银行业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的监督和指导下,经过一系列混乱的整改,银行和保险机构开始更加关注长期和长期。以上海为例,进一步优化了银行业的资产结构。在2022年管辖范围内的信贷增长中,超过六项已成为中长期贷款的驱动力;保险公司更加关注长期价值业务。上海银行保险渠道期付业务占新单保费收入的比例从2018年的32%上升到2022年的54%。
金融机构的成长应当符合发展规律,业务经营应当符合经济规律,资本配置应当符合市场规律。脚踏实地深入培育当地,保持足够的流动性,提高核心竞争力,始终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
“跑马拉松”而不是“百米冲刺”,金融机构应该更加注重提高内涵价值和服务质量。要学会进窄门,走长路,努力工作。继承和弘扬浙商、徽商、晋商、鲁商、沪商等商帮文化精髓,脚踏实地,诚信为本。山西票号始终以“见票即付”的诚信为生命线。浙江商人“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专注于把小生意做成大生意,把打火机、小纽扣、皮带轮一步步发展成全球市场份额第一。俗话说“不怕千招会,怕一招精”,各机构都要练好自己的“关键一招”。大型银行提高综合服务功能,股份制银行提高内部管理水平。城市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和乡镇银行应以当地和小微为基础。保险机构应注重内部技能的保障作用。信托、资产管理、金融公司等非银行机构应扭转“银行经营”的思维惯性。此外,要注重合作,促进行业优势互补。集成电路共保体和“沪惠保”是近两年行业合作的良好例子。
关键词八:创新
创新是我国现代化建设的核心地位,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在过去的30年里,浦东通过吃改革饭、走开放路、玩创新卡发展起来。创新是金融机构的核心竞争力之一。2022年,上海银行业和保险监督管理局围绕上海重点发展产业和方向,推出了一系列金融支持创新的政策机制,并与有关部门合作,推进临港科技保险创新引领区工作计划的实施目前,一些创新项目已初步孵化。监管部门将继续全力支持银行保险机构开展有利于服务实体经济的金融创新,大胆开展先行先试。
金融创新从未改变。然而,有些人以节约资本、化解风险或处置不良行为的名义,从事了许多层次的嵌套业务。参与简单的银行贷款、信托、保险、金融租赁等,使表内外。监管部门鼓励银行间合作,但这种银行间合作的起点是解决风险或制造风险,是遵循监管还是避免监管,打个问号。
金融工作有三个领域:第一个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诚实地从事基本业务;第二个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耀眼的所谓“金融创新”让人困惑;第三个是“看山或山,看水或水”,回归自然,专注于主营业务。要深刻吸取相关教训,始终坚持金融创新“简单、实用、透明”的原则。在各业务创新管理中嵌入三个问题:是否符合主营业务和起源?是否符合国家战略导向?能经得起穿透检验吗?监管部门将继续严格监管多层嵌套的交叉业务,坚决防止“类信贷”影子银行改变,大力整顿各类名不副实的金融产品,保持金融创新生态的清洁。
关键词九:科技
目前,ChatGPT引起了广泛关注,大家都在热议科技与人类的关系。对于金融来说,科技推动了金融业从电子化到网络化,再到数字化,再到目前的智能化,实现了从算盘到键盘的不断升级转型。事实上,技术并没有改变金融的本质和底层逻辑。不用说,科学技术的重要性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做饭的“菜刀”;如果用得不好,可能会成为伤人的“刺刀”。要更好地加强科技工具的统筹运用,兴其利而除其弊。例如,ABCD在金融技术领域。:使用人工智能(A)避免算法歧视、算法控制、算法绑架、算法共谋等。解决服务效率问题;使用区块链(B)解决信息欺诈问题,平衡存储成本;用云计算(C)解决运营成本问题,避免信息泄露和数据霸权;使用大数据(D)解决信用肖像和信息共享问题,防止侵犯客户隐私和虚假数据泛滥。始终匹配硬件和软件、业务和技术、展览和风险控制。
目前各银行和保险机构科技投入不同,水平参差不齐,大银行相对领先,中小机构相对落后,部分保险和非银行机构亟待完善。要从政治高度和长远发展的角度认识数字化的意义,加快建立战略规划,优化组织管理机制,按照《关于银行业保险业数字化转型的指导意见》推进技术架构和应用架构转型。严格执行网络安全责任制,加强数据安全技术保护,继续确保信息系统的稳定稳定运行,树立“金融”、“科技”的价值观,防止技术滥用。目前,上海银行业和保险监督管理局正在全力实施监管数字化转型计划,通过大数据、图形计算等技术准确捕获可疑关系网络,恐惧潜在违规行为。下一步,我们将继续加强科技监管,确保“全过程合规”的“渗透监管”。
关键词十:清廉
金融业具有资金密集、利益诱惑多的特点。近年来,金融领域的反腐败力度不断加强,清洁金融文化建设进一步推进,但内部腐败和内外勾结仍在发生。中高级领导干部职务犯罪突出,前台人员共谋犯罪和团伙犯罪仍发生率较高。违法犯罪的细节不同,情节轻重,但其特点无非是靠山吃山,以公肥私。
要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国际金融中心,“诚信”必须成为上海银行业保险业的鲜明背景。监管机构必须全面推进清洁金融文化建设,机构和监管机构应清洁,机构本身应清洁,机构和银行间也应清洁。在过去,它可能是“政治、惩罚、免费和无耻”。现在,我们应该更好地处理“亲密”和“清洁”这个词,追求“道德、礼貌、羞耻和合格”。
一方面要“亲而有度”。沟通是不可避免的,友谊不需要避免,但前提是保持底线,适当衡量,“控制人,看钱,坚定的防火墙体系”,腐败和“狩猎”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另一方面,要“清而有为”。上海银行业和保险监督管理局将继续按照“等距离监督、零距离服务、距离沟通”的原则,发扬履行职责、敢于监督、擅长监督、严格问责的监督精神,积极发挥金融机构站岗哨、站岗欢呼、摇旗呐喊的作用。继续深化清洁金融文化建设,按照机构主动、行业联动、监管推进和社会共建“四管齐下”,努力建立“亲”、“清”的新型政商关系。继续引导打破金融“例外论”、“特殊论”、“精英论”,树立正确的职业观和价值观。
(作者为上海银监局党委书记、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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