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罗茂林

在上海徐汇区泾河泾开发区，在游戏公司莉莉丝的研发大楼里，设计师们正在制作新游戏的宣传视频，高饱和度的色彩和动画人物矫健的姿态引人注目。一位官员告诉《上海证券报》，这是该公司的另一个全球项目，将于今年下半年推出。

来自上海游戏公司米哈游的英国伦敦音乐团队正在与伦敦爱乐乐团合作，在世界顶级录音室“Air Studios在游戏《原神》中创作音乐原声，这里诞生了无数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数字文化产品。

扎根上海，辐射世界，是整个上海数字文化创意产业的缩影。从整个产业发展过程来看，这是中国游戏产业在上海迎来蝴蝶变化的故事。近年来，上海游戏公司的崛起引起了业界的热烈讨论：为什么是这些公司？是什么让上海崛起了这样一个数字文化创意产业高地？

科技创新驱动发展

去年年底，在视频平台B站，几十分钟的现场直播吸引了大量年轻观众：女主播“鹿明”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在镜头前悠闲地阅读，并在屏幕前与网民交流和互动。

主播是米哈友实验室创建的虚拟数字人。直播结束后，一位从事数字建模多年的工程师告诉记者，仅鹿鸣穿的t恤就可能价值数百万元。

“在传统的建模中，由于软布和相对刚性的人体皮肤之间的复杂相互作用，渲染几秒钟的动画需要很多时间。”工程师分析说，实时渲染可以在现场直播中完成，这表明实验室的技术水平相当高。”这背后的科研资金投资是数百万元。”

米哈游要花很多钱建造虚拟偶像吗？一位内部人士给出了负面答案——这更像是团队内部实验室科研成果的“副产品”。米哈游总裁刘伟此前对记者明确表示:“‘文化创意+科技创新’双轮驱动是米哈游目前的发展战略。”

一组内部数据可以一窥米哈游对“硬技术”的投入。

目前，公司研发人员占70%以上，云游戏相关技术自主研发占99.1%。米哈游在全国范围内布局了多个计算中心，其自主研发的云计算平台提供全栈核心云计算能力，包括计算虚拟化、容器、云原生、共享存储、虚拟网络等。

天丰证券全球科技首席分析师孔荣表示：“电子游戏产业必须与数字技术紧密结合，刻在行业DNA中。”，“从芯片到通信技术，数字技术的发展离不开巨大的投资，流行游戏是完成商业闭环的重要一步。”

芯片公司英伟达有一个著名的“GDP理论”，它指的是公司的三大收入支柱，其中“G“它代表了大多数游戏玩家。根据近年来的财务报告，其游戏业务贡献的收入比例保持在50%左右。如果包括上下游需求，这一比例将更高。

“游戏产业不再是简单的娱乐产品，而是对产业布局和科技创新产生重要影响的产业。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迪俊鹏表示，今年2月发布的《数字中国建设总体布局规划》为了解游戏产业与数字经济的关系提供了明确的指导。“规划中提到的“数字+文化”是从数字文化和文化数字化两个维度促进数字与文化的深度融合。”地俊鹏说。

“从0到1”孕育“从0到1”

在徐家汇书院，即使在工作日中午，许多市民也喜欢买一杯咖啡，读几页书。

“徐家汇最早以著名科学家和中西文化交流推动者徐光启命名。所谓的“汇”对上海也具有“中西文化交汇处”的意义。徐家汇学院“沐光而生，向光而行”的理念也代表了徐汇人开放包容的心态和追求美好卓越的愿景。”徐汇区文化旅游局副局长金建红告诉记者。

近年来，徐汇区聚集了一批优秀的游戏公司。早年，徐汇区政府基金对米哈游有着远见的投资被人们津津乐道。

“对于一家科技企业来说，当估值达到100亿元或1000亿元时，并不缺乏投资者。”一位参与米哈游投资的市场参与者激动地说：“关键是你是否敢于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投资资金。”

扶新、扶特、扶早是徐汇区扶持文化创意产业的思路。

“就像投资一样，政府的财政支持也是有风险的。我们无法准确预测每个企业和项目的发展。更重要的是要充分发挥政策和资金在企业创新突破过程中的支持和保障作用，在产业链中的完善和集聚作用，以及在整个文化创意产业集群中的主导和示范作用。”与投资愿景相比，金建红认为，这应该归功于先进和完善的产业规划。

草蛇灰线，数千英里。早在2013年，徐汇区就成立了发展领导小组，充分利用文化发展专项资金和产业支持政策，积极参与和指导文化产业的发展。”通过我们早期支持的杠杆作用，我们可以增强企业的信心，利用更广泛的社会资金和产业资源投资于文化和创意产业。”金建红说。

如今，数字文化创意产业已成为徐汇区的优势产业之一。数据显示，徐汇区规模及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营业收入连续四年位居上海第一，2022年总收入2580.65亿元，占全市23.92%，比全市平均增长10.89个百分点。

金建红告诉记者，与传统政府指导明确细致的支持规划不同，徐汇区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规划方案描述更加开放和可扩展，金建红说：“文化产业是一条新兴轨道，政府可以预测趋势，但具体实施企业发挥主观主动性。”

“我们希望政策能更好地适应各类文化创意企业的发展需求，政策本身也在随着产业的发展而不断更新和调整。2022年徐汇区发布的“元宇宙”和“数字广告”两项新轨道专项政策是产业数字化转型新阶段的新实践。”

正是这种制定产业政策的“适度宽泛”，给了很多公司成长的机会，也创造了“从0到1”的多元化可能性。

徐汇区可视为缩影。参与少干预，服务不打扰，这种分寸感的背后可能是上海“开明睿智”城市精神的体现。“公司落户后，政府相关负责人会来公司调查，主要是询问公司落户后是否遇到困难，公司运营和业务发展是否有其他需求。游戏企业负责人告诉记者，有了这种服务态度，文化创意企业在上海找到了广阔的发展世界。

沉淀刺激万物生长

根据2023年上海市政府工作报告，重点推进城市数字化转型，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国际数字之都。上海为未来做好了准备，雄心勃勃。游戏产业崛起的上海公司可以被视为观察上海数字经济的窗口。

从早期的盛大游戏、游客网络和巨人网络，到今天的米哈游戏和莉莉丝，以徐汇区为例。在过去的20年里，在无数新公司诞生的背后，一批数字文化创意从业者代代相传。

一家游戏创业公司负责人告诉记者，公司的整个核心团队来自上海交通大学。

这种从校园开始，生生不息的传承，现在为整个行业注入了科技动能。

2021年3月底，米哈游宣布投资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瑞金医院脑病中心。合作的主要内容是脑接口技术的开发和临床应用，米哈游提供专项资金。一位接近公司的人士告诉记者，作为一支来自上海交通大学的创业团队，今天的投资不仅是战略布局，也是反馈。

“对前沿和多元文化的渴望和创造植根于上海城市和每个公民的灵魂。只要环境允许，上海就会在这一领域爆发出无限的力量。”赵兴，复旦大学国家智能评价与治理实验基地副主任，元宇宙与虚拟现实互动联合研究所所长，认为人才、市场和文化的优势使上海在元宇宙等未来数字产业中具有先发优势。

建设世界级产业集群，提高产业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在于集群。对于上海数字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我们不仅要培育一批企业，还要继续吸引更多高质量的企业聚集在上海。

2020年，腾讯经典IP《天涯明月刀》手机游戏版正式推出，引起业界广泛关注。正是腾讯北极光工作室集团在上海打造了这款游戏。

“上海是一个游戏研发氛围浓厚的城市，拥有深厚的人才储备和技术积累。丰富的文化底蕴和开放包容的城市精神为上海游戏从业者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空间。”工作室组内部人员告诉记者，基于上海多元化的城市文化，工作室组于2021年推出了不同风格的创新产品《光与夜之恋》。

“上海是一个国际大都市，在国内外桥梁的沟通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一位网易游戏员工告诉记者，网易很早就在上海布局了这种国际化，并将其视为促进海外业务发展的重要窗口。

不仅如此，发达完善的金融体系也在为日益增长的数字产业提供生活水源。

“上海有许多科技创新公司，具有国际渠道优势。”一家风险投资机构的负责人告诉记者，他们今年将进一步加强上海的布局。记者发现，过去几年，上海对数字文化创意产业的投资相当活跃。

在过去的10年里，游戏行业的蝴蝶变化发生在上海。这表明，庞大而精确的数字经济中的一个环节已经关闭。对于上海来说，科技创新驱动的数字产业爆发可能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