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彦 刘申燕

上海国际金融与全球科技创新“双中心”如何协调发展：一是充分发挥金融市场资源配置功能，加强国际金融中心在科技创新中心建设中的作用；二是加强科技创新资源的集聚，实现科技创新中心对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反馈和效率；三是上海国际金融中心与科技创新中心协调发展，构建“科技产业金融一体化”新生态；四是加快金融技术与金融创新的融合，提升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科技“含金量”；五是以金融科技筑牢“防火墙”，优化科创金融风险控制机制。

全球主要国际金融中心的共同目标是促进传统金融与科技创新的深度融合与协调发展。从纽约、伦敦、香港、新加坡等地的经验来看，成熟的资本市场体系、金融产品和服务为科技创新提供了资本和要素的“活水”主要国际金融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以下简称“双中心”)共同面临的挑战是解决国际金融和科技创新“双中心”建设瓶颈问题，实现全球城市发展水平突破。

一、纽约：

“双中心”融合具有自然优势

一是支持科技企业发展的风险资本金融“活水”。美国资本市场为支持企业科技创新和推动纽约国际科技中心建设提供了稳定的资金支持。同时，依托多层次的场外交易市场和风险投资市场，根据科技创新企业生命周期的增长特点和不同阶段的风险管理需求，提供丰富而差异化的金融工具。例如，金融资本聚集地华尔街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硅谷的发展壮大。华尔街的资本实力和对全球资本的吸引力，为硅谷科技成果的实施提供了稳定的金融资本流，创造了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美国科技产业。

第二，科技发展是金融发展形式变化的重要驱动力。通过科技创新，提高金融市场效率和交易平台服务能力，促进金融业态繁荣。随着数字货币、大数据、区块链等金融技术在金融领域的应用，金融市场的服务效率不断提高，金融市场水平、产品水平和价格发现功能不断提高，交易成本不断降低。此外，纽约以金融科技产业为重点产业之一，以“全球科技创新领袖”为未来发展的重要战略，以科技与金融一体化引领未来金融领域的创新趋势。

第三，“双中心”的综合发展催生了新兴产业。“双中心”的综合发展已成为美国获得全球产业链价值链高附加值的重要原因，促进消费产业、金融科技产业和数字资产产业的蓬勃发展，促进美国前沿产业的繁荣。

二、伦敦：

打造包容开放的“双中心”生态

首先，完善科技创新的顶层设计和战略规划。近年来，英国发布了一系列支持科技创新企业战略发展和融资需求的规划和计划，如2020年发布的《英国研发路线图》，加强研发投资，支持企业科技创新；2021年制定了《英国创新战略：创造未来，引领未来》的具体计划。

二是依托伦敦国际金融中心，支持科技创新中心建设。为科技创新提供充足的资本和应用场景支持，以发达的金融业和多层次、结构化的金融市场服务，创造了金融与科技一体化发展、汇聚国内外资源的典型范式。借助发达的风险投资市场，为不同发展阶段的风险投资企业注入资本，形成了“独角兽”企业聚集的创新生态系统。通过创新金融市场工具，致力于打造“世界上最智能的城市”，以绿色可持续发展为城市建设的重要主题，为科技创新和绿色企业提供多元化的融资工具。

第三，金融技术的发展是伦敦“双中心”建设的重点领域。一方面，加强与国际金融监管机构在金融技术创新方面的合作，借助国际合作平台吸引国际资源和金融人才；另一方面，建立开放的金融技术服务体系和包容的金融技术产业治理结构。将伦敦发展成为机遇、人才和资源的聚集地，在金融技术领域建立专业的风险投资计划、国际透明的金融生态系统和繁荣的金融形式。

三、香港：

激发“双中心”活力的国际金融枢纽

一是依托金融体系的开放优势，汇聚全球金融“活水”。一是将国际资本渠道与多层次资本市场联系起来，打造便捷的投资平台。香港多层次资本市场的一体化发展确保了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和优势；香港在内地与国际资本市场的互联互通中发挥着桥梁作用，紧密整合了海岸与离岸金融市场和金融资源，为国内外投资者服务。其次，国际资本流动渠道不断创新，以金融衍生品体系激发金融市场活力。香港是世界上最活跃的离岸人民币外汇和利率衍生工具市场，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离岸人民币业务枢纽。依托香港国际金融市场的特点，为国际投资者提供了对冲交易风险的重要工具，为“双中心”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是金融科技布局紧密，数字化发展将打造香港未来的竞争力。一是完善金融科技发展战略。将金融科技发展提升到科技创新的核心战略水平，提出“金融科技2025”战略，为香港金融科技发展构建总体目标。其次，金融基础设施建设成效显著。不断完善支付结算功能，加快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金融技术在企业金融服务中的应用，提高贸易便利性。推进金融服务电子升级，数字化提升“双中心”服务水平，积极发挥数字货币在跨境支付和资本融资中的作用作为国际资本融资的枢纽。最后，金融科技有助于加强“双中心”金融监管。充分发挥金融技术在金融监管和风险监管中的作用，完善金融监管，特别是衍生品市场。

三是依托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双中心”一体化建设现代产业体系。以多层次资本市场为科技创新企业提供资金支持，不断突出“双中心”建设的产业效应。依托香港发达的国际金融市场，抓住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机遇，促进区域金融市场与金融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促进科技创新企业集群发展和产业协调发展。打造高端物流、人工智能等现代产业体系，提升香港产业链高端附加值。加快绿色可持续发展布局，推动香港成为粤港澳大湾区绿色金融枢纽，推动绿色金融与科技创新产业融合。

四、新加坡：

公共创新生态与国际化发展

一是汇聚多方资源，构建“双中心”融合发展的平台体系。依托新加坡企业发展局等机构，借助社会研发设施和平台，高度重视企业创新发展与政府资源的互动，为中小企业和风险投资企业提供各种金融服务和财政补贴支持。积极完善国家创新生态系统，为企业创新发展提供动力。定期举办的“新加坡科技创新周”已成为亚洲领先的科技创新和企业活动。推出中小企业数字化计划，确保新加坡中小企业数字化水平在亚太地区名列前茅。

二是多层次资本市场发展完善，强大的国内外金融市场支持“双中心”发展。新加坡证券交易所是亚洲第三大证券交易所。目前，有成熟发展企业的主板和适合快速增长阶段企业的凯利板。这两个部门构成了新加坡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为不同发展阶段的企业提供有针对性的融资计划。新加坡场外市场风险投资资本在支持新加坡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方面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其风险投资资本汇集了亚洲的财务实力，为科技创新企业提供了整个生命周期的风险投资。此外，场外金融衍生品市场和离岸金融服务为“双中心”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流动性。

五、上海:“双中心”协调发展，加强金融赋能、科技创新、产业升级的良性循环

借鉴成熟的全球“双中心”协调联动创新发展模式，上海国际金融和全球科技创新“双中心”将协调发展，加强金融授权、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的良性循环，构建“科技产业金融一体化”新生态，进一步发挥上海在经济、资本、科技等方面的资源优势，加快城市发展的整体能源水平和核心竞争力。

1.充分发挥金融市场资源配置功能，加强国际金融中心对科技创新中心建设的推动作用

在金融市场和资本市场的帮助下，科技创新和科技红利的释放可以促进科技创新资源的有效集聚、转型和整合，帮助上海科技创新中心的建设。

一是形成科技创新综合金融服务体系，有效推进科技金融产品和服务创新。借助科技创新金融生态系统资源集聚效应的红利，积极整合政府、企业、金融机构、社会资本等资源，拓宽科技创新企业金融服务融资渠道，加快科技成果产业化和资本化。畅通科技创新金融血液，形成直接融资、间接融资、信贷融资、债权融资、股权融资等多元化融资方式。深化投贷联动、投保联动、投债联动等业务模式，缓解科技创新企业在种子期、初创期、成长期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鼓励金融机构围绕上海三大试点产业和六大重点产业创新金融服务，建立覆盖产业链和创新链全过程的资本链，促进金融服务从供应链金融向产业链金融和跨境金融的转型。

二是以科技创新委员会为“科技+金融”的集合载体，积极推动政府引导基金引导和推动科技创新，丰富科技创新金融的载体形式。充分发挥金融资本杠杆作用，引导更多市场化资源和社会资本通过“母基金+直接投资”一体化科技创新产业投资模式向科技创新产业集聚，充分发挥上海现有金融资源禀赋优势，通过多渠道解决科技创新企业融资问题。加快风险投资机构体系的培育和形成。借鉴国际发展模式经验，加快培育多元化风险投资机构体系，形成市场化经营和专业化管理。鼓励各类机构和个人投资者依法设立公司合伙风险投资企业，特别是专注于智能制造、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工业互联网等新兴战略产业领域的专业投资机构，积极培养科技创新市场所需的金融人才。

三是探索建立多层次资本市场联动机制，为科技创新企业服务。充分发挥证券市场主板、科技创新委员会和区域股权市场的功能优势，进一步提高多层次资本市场的覆盖率，特别是在早期科技创新企业上市前进行孵化、培育和融资服务。深化多层次资本市场互联互通，为股权投资和风险投资份额转让和退出提供综合服务。促进科技金融创新，为科技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的双循环金融服务。在内部循环中，做好科技创新企业的“金融管家”，提高科技创新金融服务水平的整个生命周期；丰富科技创新金融产品供应，增加金融发展对科技创新的支持。在外部循环方面，依托上海自由贸易区自由贸易账户体系，实现国内外科技、投资、资本联动和跨境投融资创新。

2.加强科技创新资源的集聚，实现科技创新中心对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反馈和效率

一是科技进步赋予贸易优质发展服务，推动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影响货币国际化的重要因素是服务贸易创新。随着新一轮的全球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科技进步和国际化已成为服务贸易创新的重要驱动力。科技自主创新的成果也直接决定了服务贸易创新的成果，最终影响了货币的国际化水平。通过提高我国自主科技创新能力和科技服务水平，可以有效实现以服务贸易创新为关键节点，成为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驱动力。以上海科技创新中心建设为出发点，提高科技投资和科技创新水平，可以有效缓解中国服务贸易领域的长期逆差，进一步加强人民币定价权。以科技自主创新成果提高服务贸易成果，以科技创新国际化促进服务贸易国际化，引领和推动人民币国际化，提高金融自主性和稳定性，提高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水平。

二是科技创新促进金融水平突破，实现科技资源与金融资源的高效对接。以科技创新推进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助力金融业高质量发展。建立健全科技创新成果产业化平台服务体系，为科技创新板拟上市企业和上市企业提供各种知识产权金融服务。完善科技创新融资机制，探索发展知识产权质押融资、知识产权证券化等金融模式，实现科技资源与金融资源的高效对接。通过科技进步，促进传统金融业的迭代升级，在金融技术和数字技术的帮助下，催生新的智能和数字金融形式，进一步激发金融服务的创新活力。科技创新产业的发展也将促进金融机构加快改革创新转型步伐，提高金融市场效率，降低市场摩擦成本，实现新一轮高质量发展。

第三，建立上海绿色金融服务平台，收集和处理绿色信息，在此基础上建立广泛认可的绿色评价指标体系，加强绿色技术指标的推广和应用。通过建设新型绿色金融基础设施，打破“绿色数据鸿沟”。实现绿色技术、节能减排与绿色金融的有效联系，促进绿色市场参与者的活力和市场化。提升上海绿色金融市场水平，推动绿色技术与绿色金融深度融合，推动上海“双中心”联动发展。

3.上海国际金融中心与科技创新中心协调发展，构建“科技产业金融一体化”新生态

一是以金融与科技的循环互动为起点，建立现代产业体系，强化高端产业引领功能。深度以资本支持科技创新，以科技进步推进产业升级，形成“双中心”建设的协同互动路径。促进集成电路、生物医学、人工智能等高端产业的发展，特别是加强基础技术研发阶段的资本支持。通过科技创新，促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可持续发展，加强高端产业的主导功能，在产业链主导力量和影响力的形成中发挥主导作用。培育和扩大新的经济增长引擎，通过资本整合、技术催化和政策指导，促进实体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推出“上海制造”品牌。

二是依托上海“双中心”建设的政策优势，在临港新区实现产业功能新突破。依托上海临港新区“双中心”建设的政策优势，重点关注重点前沿产业，继续推进创新链、产业链、资本链、人才链“四链”深度整合，帮助完善产业链体系，提高产业链韧性，实现更高水平的产业特色发展和产业集群发展，提高上海产业发展水平。在临港新区建设联通离岸市场和在岸市场的重要枢纽，加强和扩大国内外产业金融周期，实现金融服务、科技创新驱动和产业领先的新生态。以上海离岸金融市场国际金融资产交易平台为中心，加快离岸金融和离岸贸易的发展，以科技与金融的深度融合，实现上海产业功能的新突破。

三是加快建立健全金融促进科技创新产业的支撑体系。在金融资金指导方面，建立和完善专项金融资金绩效评价机制，实现金融资金对科技创新企业的收入补偿和激励；大力推进科技创新公司债券发行主体范围，为科技创新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债券融资服务机制。在货币政策协调方面，充分发挥结构性货币政策的准确性和有效性，引导金融机构增加对科技创新企业的支持，优化和调整科技创新贷款和科技创新债券的风险资本占用要求，进一步提高金融机构为科技创新发展服务的动力。

4.加快金融科技与金融创新融合，提升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科技“含金量”

一是深化科技创新与金融创新融合发展，为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提供高科技支持。依托金融科技手段，利用现代科技成果改造，创新金融产品、商业模式和业务流程，扩大高科技在金融领域的应用。在依法合规、可控风险的前提下，推动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5G等新兴技术在供应链金融、贸易金融、交易清算、托管结算、人民币跨境支付等金融领域的应用。以科技创新推动金融创新，为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提供坚实的高科技支持。

二是实现数据治理创新，加快金融机构数字化转型。数据治理创新是科技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结合城市数字化转型的要求，积极发挥上海科技创新中心建设的优势，促进上海主要金融机构，深化金融技术应用，提高数据治理能力，以数据治理创新为手段，进一步激活金融发展的新动能。

三是依托社会信用服务基础设施，创新符合科技创新金融服务模式的征信产品和服务。提高数据挖掘和信用服务能力，为科技创新板上市企业提供孵化培育服务。依托上海金融机构数字化转型的发展趋势，建立健全科技创新企业安全可靠的数据共享机制，促进科技创新金融数据的开放、共享、整合和协调发展。依托社会信用服务基础设施，积极满足科技创新企业孵化、培育、融资、上市等整个生命周期的发展需求，实现产业升级和战略转型。

四是促进金融服务与科技创新需求紧密结合，为科技型中小企业提供一站式综合金融服务。金融科技赋能金融业发展，构建“金融+科技创新”综合科技创新金融生态系统，提升金融服务科技创新发展水平。以社会信用服务基础设施，促进金融服务与科技创新需求的紧密结合，为科技中小企业提供融资申请、融资担保、融资需求匹配、信息推广查询、信用评级、信用报告等一站式综合金融服务。

第五，顺应长三角信用调查一体化，促进长三角科技创新金融协调创新。以上海“双中心”建设为契机，推动上海信用服务基础设施积极探索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和长三角公共资源交易中的应用，不断推进长三角科技创新金融协调创新。

5.用金融科技筑牢“防火墙”，优化科技创新金融风险控制机制

一是优化和完善科技创新风险分担和支持保障机制。借鉴国内外发展模式的经验，优化和完善科技创新风险分担和支持保障机制，如完善中小企业信用担保体系，为国家和区域中小企业提供不同性质和类型的担保；日本建立了中小企业信用担保协会和中小企业信用保险公共数据库，结合“政策担保+再保险”，降低科技创新企业贷款融资风险；德国积极优化融资担保、税收支持等风险补偿机制，为担保银行提供各种风险保障。从国内发展的角度来看，以浙江为例，利用“银行+风险池基金”、“银行+保险”、“银行+担保合作”等模式，积极发挥风险补偿作用，拓宽风险分散渠道，积极为科技创新金融提供独家的风险池分担机制。

二是借助金融技术完善科技创新金融的风险识别和评估。在合规和风险控制的前提下，借助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引导银行等金融机构积极开展智能信贷、智能投资、智能研发等金融服务，及时、高效、准确地收集和分析企业业务数据，实现企业客户的准确肖像，降低信息“岛”和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风险。

三是建立符合科技创新企业发展特点的风险管理体系。通过政府融资担保、风险补偿基金和引入信用风险缓释工具，优化科技创新金融风险监测、预警和处置流程，在产品模式、交易运营、系统保障等方面进行前瞻性和有针对性的创新，有效缓解科技创新企业劳动力成本高、研发投资高、资产轻、成果转化周期长带来的投融资风险。

（贾燕是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研究所所长、首席研究员；刘申燕是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研究所业务董事）